第(2/3)页 李砚青和二壮也搬了凳子坐在旁边,听着周围的欢声笑语,二壮的眼神里依旧带着几分尚未褪去的恍惚。 这种安稳平和的生活,是他过去十八年里,连做梦都不敢奢求的场景。 “小伙子,你叫二壮是伐?” 坐在旁边的一位赵大爷手里拿着茶杯,嘬了口茶,眯着眼打量着二壮: “我瞧着你有点眼熟,侬以前是有住过阿拉这片的么?” 赵大爷这话一出,周围闲聊的邻居们也都看了过来。 “是哦,确实是看着挺眼熟的,好像是曾经在哪里见到过你们两个。” 李婶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,好奇的附和道。 听到这话,二壮那原本靠在椅背上,略显放松的身体,在瞬间猛地绷紧了。 “眼熟”这两个字,瞬间让二壮想起了前不久的那场惊天大局里,自己在南京路后巷,为那帮华亭路老板娘们拿钱交货时的模样。 这让二壮顿时升起一抹警惕,难不成这些邻里之间,就有当初的那帮老板娘?还是说,自己这幅长相,已经在那场局里漏了底?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,下意识的就往腰后摸去。 那里曾经是他插着户撒刀的地方,这个动作,早已成了他刻在骨子里的本能。 每当感到危险时,他第一个想到的,不是解释,而是用那把刀,去解决所有可能会带来麻烦的人。 可就在这时,一只温热的手掌,不轻不重的按在了二壮的手背上。 李砚青不知何时将凳子挪到了他的身边,他没有看二壮,只是平静的望着院子里追逐打闹的孩子们,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。 但那手掌传来的力道,却像是一根定海神针,稳稳的压住了二壮心底那股濒临失控的惊疑与戾气。 李砚青面不改色,甚至连看都没看二壮一眼,只是依旧笑着对赵大爷说: “赵大爷,李婶,你们确实没记错,我们两个是滇省回来的知青子弟,前阵子刚回沪上寻亲,他叫陈二壮,前段时间,电视台不是还报道过他认亲的事情么?当时在电视上播过好几天。” “哦哟!我想起来了!” 李婶猛地一拍大腿,恍然大悟:“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,原来是你们两兄弟啊!就是那个……在电视台跟自己亲爹抱头痛哭的那个,对伐?” 李砚青笑着点点头。 这一下,整个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热烈了起来,众人看向二壮的眼神里,瞬间充满了同情与怜惜。 在这些淳朴的街坊邻居眼里,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壮硕少年,不再是什么刚搬来的寻常邻里,而是一个吃尽了苦头,好不容易才回到家乡的可怜孩子。 “哎哟,真是苦了你们了,这下好了,回到沪上了,以后日子就有盼头了。” 第(2/3)页